“她刚刚买东西全程没说一句话,又随身携带纸和笔,估计是个哑巴。”
蒋厉庭眉心轻蹙,看了眼手中的纸:
是哑巴?
裴夜打趣道:
“听到没?哑巴,破落户,肯定外面少不少钱呢,你要是真有意思呀,
说不定那彩礼钱就够你大出血,而且日后呀,说不定生的孩子还遗传。”
蒋厉霄耳廓绯红的交代道:
“我家里都三个了,烦的要死,不生孩子不会说话耳根子还清净了呢,
明天你赶紧让人把她家庭住址查出来,一定要查出来,一定一定,我是不能再跑上去问了,不然摸到情况她也得讨厌死我。”
裴夜唇角叼着烟,“啧啧”了两声:
“你这左一句交代,又一句交代的,难不成还真动了春心了?”
蒋厉庭唇角不自觉的勾起,
在裴夜惊诧的目光中,宝贝的将纸张折叠好,揣进兜里,懊恼道:
“那会在厂门口,你怎么不知道把我嘴捂上,或者强迫我看一眼,
这下倒好了,全给得罪干净了,就是找到估计也不搭我。”
裴夜失笑:
“你那会干的可是跟钱有关的事,谁敢在那种时候那么对你呀。”
蒋厉庭哑口无言,但心底闷闷的,头一次恨自己长了张嘴,
他轻叹一声,来到柜台旁道:
“来两盒麦乳精、一包红糖和大白兔奶糖。”
服务员拿好东西算好后,态度一改对苏晚研的趾高气昂,好声道:
“蒋老板,这麦乳精三块八毛钱一罐,红糖八毛钱,大白兔奶糖四块钱一斤,总共十二块四毛钱。”
蒋厉霄打开黑色皮夹子,抽出两张大团结递给服务员,随后把找的七块六毛钱塞进皮夹子里。
就在这时,迎面走过来一个五大三粗,一身腱子肉的男人,
他着急道:“蒋哥,不好了,我听说苏国志的钱被人卷走了,
他欠债的那些人可都上她家搬东西抵债了,你放给他的那些钱,估计得打水漂了。”
蒋厉庭一把将东西蛮悍的塞在裴夜怀里,丝毫不在意道:
“不怕,他家还有房子呢,我早就去看过了,不然我能贷那么多钱给他么,
现在,看样子那房子,我能提前住了,走,拿着棍子上他家去,敢赖老子的钱,我弄不死他全家。”
苏晚研抱着米刚走到院子,就见苏国志靠坐在客厅墙边,低头抽着烟道:
“翠岚,我已经把房子挂出去了,我是实在没有法子了。”
“我不同意,胭儿过几天可就要到家了,你要是把房子卖了,
让我们娘俩住哪呀?还有我这快生了,你不能啥都不给孩子留呀。”
苏国志曾几时也是风光无限,可到底还是败在了人无才守不住家业这点,
他自然也是舍不得这个老宅,抬起粗粝的大掌抹了把眼泪,忍住喉间哽咽道:
“我算过了,这房子要是卖了,说不定还能有点剩余,要是直接抵押给他,说不定一分钱都没剩的,
现在卖了多出来一点,还够租个房子,我到时候在县城再找份工作,绝对够生活。”
李翠岚早就过惯了体面日子,一想到以后要过回以前那斤斤计较的不堪生活,脸色铁青:
“够什么生活?挣那三瓜两枣,还不够买件衣服呢,咱就把研研抵押给蒋厉庭当媳妇,他要是不要,就想点办法不就行了,
你也别说我心不好,这蒋厉庭除了有个难缠的妈,人你也见过的,长得没话说,关键还有钱,
到哪找这么好的男人,只要人家点头,研研可还赚了呢。”
苏国志多日的焦虑致使他食不下咽,夜不能寐,形如枯槁,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道: